中非合作助力非洲实现能源可持续供给

  [中国石油新闻中心2024-09-03]
  中非合作助力非洲实现能源可持续供给
  孙红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非洲研究所
  编者按：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将于2024年9月4日至6日在北京举行。本次峰会主题为“携手推进现代化，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对进一步拉紧新时代中非命运共同体的纽带具有重要意义。能源合作是中国和非洲国家合作的重要领域。多年来，中国石油企业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下，与非洲各国开展了多领域、深层次的紧密合作，形成了利长远、惠民众、可持续的合作模式，为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贡献了能源力量。
  非洲地区能源供给面临挑战
  非洲是全球能源资源的宝库，传统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储量丰富。数据显示，非洲地区剩余油气可采储量约占全球的7%。太阳能、风能、地热能、水能等可再生能源开发潜力巨大。然而，非洲却是全球能源缺口最大的地区。由于能源开发及相关基础设施所需的资金投入大、技术要求高、利润回收周期长，大多数非洲国家财政难以负担，对外部投资依赖度较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非洲能源领域一直是西方资本“遗忘的角落”。当前，非洲国家能源供给缺口随着人口的快速增长、国民经济发展而持续扩大。联合国数据显示，非洲是全球能源供给水平最低的地区，约6亿人缺乏电力供应，其中有超过八成的人生活在农村地区。据非洲开发银行数据，撒哈拉以南非洲（不包括南非）人均能源消费量为180千瓦时，仅为美国的1.3%和欧洲的2.7%。
  与此同时，非洲国家能源供给的地区差异和国别差异较大。北非地区的通电率约为80%，有的国家甚至可达90%。但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有近一半民众无电可用，有8个国家的通电率甚至低于20%。从城乡对比来看，北非国家城市平均通电率约为85%，农村地区为75%。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农村地区，这一指标仅为33%。这也意味着，该地区约三分之二的农村人口几乎没有任何电力供给。即便是经济较为发达的非洲国家，也面临电力供应不稳定甚至拉闸限电的窘境。就连非洲第二大经济体南非也长期无法摆脱“限电困境”，这对民众生活和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影响。
  在能源安全与转型中寻找平衡
  在全球能源加速转型的大背景下，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成为国际能源治理的主题。非洲国家受全球气候变化冲击较大，对能源转型持积极态度，但同时又不得不直面紧迫的能源贫困问题。现阶段，在非洲国家的能源结构中，化石燃料占据不可撼动的主导地位，2023年，煤炭、天然气和石油发电量占非洲发电总量的72%。
  在此背景下，非洲国家政府也在努力寻找能源结构多样化与能源供给安全的平衡点。一方面，以行业改革带动传统能源供给效率提升。作为非洲第一大产油国的尼日利亚，从2023年起实施新版《石油工业法案》，加快行业改革，改善营商环境，加大对上游区块、下游炼厂的投资力度，同时严厉打击防范盗油、偷油犯罪，取消燃油补贴，不断提升石油工业的发展质量。安哥拉政府宣布退出欧佩克，强化对原油产量的自主调控，同时拆分国家石油公司，全线提升上下游产业链的生产效能。北非和西非国家则抓住欧洲对非天然气需求猛增的机遇，加快油气勘探、开发进程。尼日利亚、阿尔及利亚成为对欧天然气出口的主力，埃及、赤道几内亚、莫桑比克、塞内加尔与毛里塔尼亚等国的产量与出口量也有望逐步提升。另一方面，因地制宜发展清洁能源。当前，非洲国家正抓住全球能源转型的机遇，纷纷制定能源结构多元化规划，大力吸引外部投资。例如，安哥拉制定了《2023—2027国家发展计划》，提出可再生能源占比达到72%的目标。肯尼亚计划在2030年实现100%清洁能源发电，埃及出台《2035年综合可持续能源战略》，制定了到2035年前实现可再生能源发电量占比42%的目标。根据非洲能源商会（African Energy Chamber）评估，随着非洲能源转型进程的加快，可再生能源将成为非洲的主导能源，发电比例将从2023年的25%提高到2030年的47%，2050年达到75%。
  中非能源合作助力能源公正转型
  在全球能源转型加速推进的背景下，可再生能源合作是中非务实合作的重要领域。长期以来，中方坚定支持非洲国家把解决能源贫困问题作为优先目标，稳妥有序推进能源转型。中国作为非洲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积极为非洲能源发展提供资金、技术等支持，并在相关多边场合呼吁和敦促发达国家履行国际义务，兑现对非洲应对气候变化努力的承诺。
  高质量能源项目陆续落地。在中非合作论坛框架和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一大批高质量能源合作项目在非洲落地生根。中国石油在乍得、尼日尔助力当地建立独立的石油工业体系，为两国经济腾飞注入强劲动力，为当地创造了数以万计的工作岗位，培养了大量技术人才，成为中非能源领域“授人以渔”的典范。中非清洁能源合作也在加速推进。自2013年以来，中国为非洲修建了80多个大型电力设施。其中，肯尼亚加里萨光伏发电项目年均发电量超7600万千瓦，可满足38万人的用电需求。中企承建的中非共和国萨卡伊光伏电站为其首都三分之一的家庭送去光明。中非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合作也亮点纷呈。2023年，中国新能源汽车对非出口同比增长291%。中国车企加速在非投资建厂，与当地企业就新能源电池、电动车制造等开展广泛合作。
  “小而美”能源项目聚焦民生需求。缓解非洲民众能源短缺、为民众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是中非能源务实合作的落脚点。2023年9月，中国在首届非洲气候峰会上宣布实施“非洲光带”项目，通过合作建设气候友好的“光伏+”项目等方式，解决非洲至少5万户无电贫困家庭的用电问题。目前，中方已经与乍得、圣多美和普林西比签署合作协议，为非洲国家应对气候变化、解决农村地区用电难问题提供灵活的解决方案。
  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即将召开，相信峰会中的新举措将进一步丰富中非在能源领域合作的顶层设计，为该领域提供更强有力的政策支持。中非高质量能源合作必将持续照亮非洲现代化的前行之路。
  携手破解非洲能源可及和能源转型难题
  孙倩 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非洲被誉为“未来的能源大陆”，拥有全球已探明石油储量的近10%、天然气储量的近8%。非洲的煤炭资源主要集中在南部，其中南非是非洲最大的煤炭生产国，其煤炭不仅满足国内需求，还大量出口。但随着全球减少煤炭使用，南非正面临能源转型的压力。在可再生能源领域，非洲拥有巨大的可再生能源潜力，尤其是太阳能和风能。其中，撒哈拉沙漠地区的日照条件极为优越，适合开发大规模太阳能发电项目。东非和南非部分地区的风能资源也非常丰富。
  尽管资源丰富，但由于长期以来基础设施薄弱、技术不足和资金匮乏，非洲的能源开发潜力未能得到充分释放，非洲大陆的能源贫困问题依然严重。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的数据，撒哈拉以南非洲仍有约6亿人口无法获得可靠的电力供应。电力接入率低成为制约非洲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
  同时，非洲国家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面临巨大挑战。尽管非洲的碳排放总量相对较低，但由于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该地区正经历着更为频繁的极端天气，如干旱、洪水等。这些气候变化现象不仅威胁到非洲地区的粮食安全，还对能源基础设施带来影响。
  近年来，中国与非洲的能源合作显著增强，形成了多层次、多领域的合作格局。这种合作不仅涉及传统化石能源领域，还逐渐扩展到可再生能源、基础设施建设和技术等方面。在经济需求、资源优势、国际战略和全球趋势等多重因素推动下，在全球能源版图重构的大背景下，中非能源合作不仅是双边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破解非洲能源可及和能源转型难题、促进全球能源稳定的重要力量。
  中国在与非洲各国共同推动清洁能源务实合作的过程中，建设了一批技术先进、环境友好的能源项目，遍布非洲40余个国家和地区，涉及光伏、风电、水电、生物质能等多个领域，帮助非洲新增电力装机1.2亿千瓦，建设电网线路6.6万公里，显著增强了非洲的电力供应能力，有效促进了非洲的能源转型。
  中国石油作为我国油气行业的国有重要骨干企业，积极参与非洲国家的石油勘探、开发和生产，帮助非洲国家提高油气产量，增加了当地的就业和收入。同时，中国石油在新能源与传统能源协同发展方面也做出了有益尝试。例如，中国石油乍得公司不仅在油田现场实现废弃物动态清零，还计划在远离城镇和油区的喀米管道末站实现“光—储—柴”孤网供电系统，在末站周边建设光伏电站，通过能源综合管理系统，实现光伏发电、磷酸铁锂电池储能和现有柴油发电相互补充的高效能源调配。
  中国与非洲的能源合作不仅具有经济意义，还具有战略意义。中国是对非投资规模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连续15年保持非洲第一大贸易伙伴地位。通过完善各类合作机制，中非能源合作关系在国际能源市场中也起到了平衡作用，有助于实现多元化能源供应。
  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将于9月4日至6日在北京举行，中非领导人将围绕“携手推进现代化，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这一主题，共叙友情、共商合作、共话未来。此次峰会将凝聚双方重大共识，规划中非未来3年高质量合作实施路径。展望未来，新时代的中非能源合作将为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也将为促进非洲国家能源可及和能源转型注入强劲动力。
  专家连线
  中国石油国家高端智库特聘专家 王俊仁
  1 近年来，中非能源合作取得了哪些显著成果？
  1995年，中国与苏丹签署了第一份石油合作协议。以此为起点，经过近30年时间，中非能源合作取得了丰硕成果。中国石油企业在非洲实施了多个合作项目。在乍得、尼日尔等国家，中国石油进行自主勘探开发建设，助力两国完善了石油工业体系，形成了上下游一体化的产业链格局。近年来，中国石油尼日尔二期实现了重大突破；2022年，中国石油还和合作伙伴一起在莫桑比克开展浮式液化天然气（LNG）项目，实现了在莫桑比克运营的世界上首个超深水浮式液化天然气项目成功投产。中国石化2022年与阿尔及利亚签订了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投资5亿美元，在未来25年的时间里，对阿尔及利亚东部的油田进行开发。中国海油在安哥拉、尼日利亚、莫桑比克等国家均开展了油气合作。除此之外，中国的工程技术服务业务也遍布非洲各国，油气贸易也十分活跃，非洲已占中国石油和天然气进口总量的25%以上。在新能源方面，近年来，不少中国企业在非洲多国陆续投资建设太阳能发电站。总体来看，中非能源合作起步较早，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双方的能源合作更加紧密，能源合作在中非合作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2 中非能源合作的互利共赢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真诚友好、互相尊重、平等互利、共同发展是中非关系的本质特征。中国与非洲的能源合作具有天然的互补优势。非洲具有丰富的能源资源，中国有资金、产能和先进的技术，双方的能源合作具有“1+1>2”的效果。这也在客观上支持了互利共赢的局面。对于非洲各国来说，合作项目的成功运营，一方面可以助力当地发展油气工业，推动当地社会经济发展；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合作国培养多样化人才、发展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等，并可通过公益项目为当地带来福祉。例如，中国石油在非洲为当地社区打水井、建诊所、修学校，为当地社区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与当地社区建立了长期、稳定的互信关系。
  3 未来中非能源合作应重点关注哪些领域？
  目前，中非能源合作依然在路上，且合作之路将越走越宽。尽管非洲化石能源与可再生能源富集，许多非洲国家却面临广泛的能源短缺，电力供应不足且缺乏清洁能源技术。非洲国家正处于谋求更高层次发展的新阶段，对资源的需求也在增加。良好的资源基础和极大的资源需求为中非双方进一步开展合作创造了客观条件。加之中国许多企业有“走出去”进行能源合作的意愿，种种因素共同决定了中非双方未来的能源合作前景广阔。截至2020年年底，非洲地区拥有原油剩余技术可采储量117.31亿吨，剩余天然气技术可采储量18.73万亿立方米。下一步，我国企业应进一步深化双方在油气领域的合作，不仅要加强与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合作，还要加强在包括几内亚湾、东非海上等在内的地区开展油气合作。特别是考虑到天然气在能源转型中将发挥重要作用，中非应进一步加强天然气领域的合作。例如，莫桑比克、阿尔及利亚等国家具有巨大的天然气开发潜力。未来，我国可与这些国家在LNG全产业链开展合作。此外，非洲拥有全球60%的太阳能资源，目前我国仅在部分非洲国家开展了太阳能相关业务。未来，双方在太阳能领域开展合作的潜力巨大，特别是在撒哈拉沙漠腹地和南缘。
  4 怎样应对挑战，推动中非能源合作行稳致远？
  中非能源合作机遇与挑战并存。未来要深化中非能源合作，建议从以下6个方面采取措施。第一，保持国家层面的友好关系是企业开展能源合作的基本前提。近期即将举行的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就是助力中非双方开展务实高效合作的有力平台，在促进中非友好往来、推动民心相通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第二，坚持共同发展的合作初衷，按照国际规则、市场规则相互支持，推动合作项目在实现经济效益的同时，利好两国人民。第三，当前非洲地区的地缘政治风险、传统安全风险上升，中非能源合作面临较以往更加复杂的形势。在此情况下，企业和合作国政府应制定有效的利益保护措施，保障各方的应得利益，确保企业安全运营。第四，要进一步推进企业的本土化进程，通过本土化经营实现当地资源有效利用，在降低运营成本的同时，培育本土人才，促进当地就业。第五，要积极履行社会责任，让当地民众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为促进合作项目的发展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第六，我国国有石油公司之间要加强合作，减少内部竞争，采取协作方式，充分发挥多层次、全产业链的协同效果，提高合作成效。 （记者 马睿）
  大家谈
  中非合作论坛始终致力于推动平等互利、平等磋商、增进了解、扩大共识、加强友谊、促进合作，已经成为非中之间集体对话的重要平台和务实合作的有效机制，为增进双方友谊、促进共同发展贡献了智慧和力量。
  当前，许多中国大型企业在非洲开展业务，为非洲的经济发展带来动力。例如中国石油在包括乍得在内的多个非洲国家开展了合作项目。一系列油气合作项目造福当地社会，受到各方的高度赞誉。我很自豪能够成为中国石油乍得公司的一员。作为乍得人，我亲眼见证了我的国家在两国之间的精诚合作中越变越好。在乍得，中国石油通过上缴税费、提供就业机会、援建基础设施等惠及当地居民，同时还在文化、教育、农业、医疗卫生、环境保护等领域提供帮助。我十分期待即将在北京举行的2024年中非合作论坛峰会，相信未来将有更多现代化技术在非洲的基础设施建设中得到应用，也会有越来越多非洲青年在双方的合作中受益。（许亚楠 采访）
  18年前，我第一次来到中国，见证了2006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的顺利召开。此后，在湖南大学读研究生的3年中，我不仅学习了中文，还深入了解了中国文化。中非合作论坛是一个卓越的平台，旨在深化非洲国家与中国在工业、科技、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共赢合作。
  人才培养和技术转让是非中合作的基石。中国在过去数年间为非洲国家提供了宝贵的支持，不仅为非洲带来了先进的技术，还帮助非洲培养了一批青年技术人才。在尼日尔，中国石油注重知识技术转移，许多青年接受了石油全产业链的相关培训，未来可以成为发展祖国石油工业的栋梁。在文化领域，非中广泛的文化交流不仅促进了非中人民的理解，还让越来越多的非洲人渴望探索中国以及中国文化。非中多年的能源合作极大地促进了双方的民心相通，而民心相通又为双方未来建立更加牢固的伙伴关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黄若松?采访）
  过去数年中，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取得了震惊世界的进步。近年来，中国采取了一系列对非合作的重大举措，为中非命运共同体向更高水平发展注入了强劲动能。在莫桑比克，中国帮助我们在粮食、能源、农业等领域加快工业化和机械化转型，为我们实现自己的现代化提供了中国经验，为莫中友好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同时，中国在非洲开展了许多合作项目，这不仅为非洲普通民众带来就业和发展机会，也为非洲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
  中国的快速发展给非洲国家带来了希望。我们也期待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使自己的国家得到快速发展。在中国石油，我从中国同事那里学到了两个成语——同舟共济、继往开来。我衷心希望，我们青年一代能够团结起来传承非中友好事业，把友谊续写下去。我相信，这次中非合作论坛峰会将取得圆满成功。让我们手拉手、心连心，共筑高水平中非命运共同体！ （盖博 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