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石油“限价令”或伤及自身

  [中国石油新闻中心2022-12-14]
  本月5日，欧盟对俄罗斯海运石油每桶60美元的“限价令”开始实施。考虑到统一对俄政策施压，七国集团和澳大利亚也宣布将与欧盟实施同样限价政策。对此，俄方表示“不可接受”，分管能源的副总理诺瓦克甚至表示作为反制措施，俄罗斯石油可能小幅减产。目前，俄欧关于石油限价的新一轮博弈已经展开，无论结果如何，欧盟的这种强行干预必将给国际能源市场带来新的不确定性。
  观察人士认为，限价举措引发的俄方反制，可能反噬欧盟经济。
  “限价令”生效
  俄乌冲突仍在持续并呈现愈演愈烈的趋势，切断或至少限制俄罗斯经济高度依赖的能源出口成为美国及其西方盟友打压、制裁俄罗斯的主要目标。如果说“北溪-2”天然气项目夭折是对俄在天然气领域的一个显著限制信号的话，那此次的石油出口“限价令”则可看作是欧美对俄罗斯在石油类领域的又一次制裁。
  不同于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欧盟对俄罗斯石油的需求程度有限，主要的影响体现在以塞浦路斯、希腊及马耳他为代表的石油海运服务方面，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此次欧盟会率先七国集团作出“限价令”了。根据本月5日已经开始实施的“限价令”，欧盟对俄罗斯海运石油出口设置每桶60美元的上限，而对俄精炼石油产品的限价计划于明年2月5日开始实施。
  七国集团在随后跟进的声明中明确指出，“当俄罗斯的原油和石油产品超过规定的‘限价’时，这些产品出口所需要的海上运输服务将被禁止。”也就是说，如果俄罗斯向第三方国家出售原油的价格高于上限水平，那么欧盟和七国集团的企业将被禁止为俄原油运输提供保险、金融等服务。而美国财政部上个月22日指出，对俄罗斯的石油出口限价还将不断进行调整。要知道，即便在欧盟内部，以波兰、立陶宛、爱沙尼亚及乌克兰为代表的反俄“急先锋”甚至希望最终能将俄罗斯出口石油的价格限制在每桶20至30美元的水平。
  此外，欧盟对俄罗斯进行第九轮经济制裁的方案中，能源领域榜上有名。本月3日，也就是此次“限价令”开始实施前两天，欧盟理事会发表公告称，对俄罗斯石油实行价格上限将大幅减少俄罗斯石油收入。
  俄罗斯有限反制
  受俄乌冲突影响，俄当前所处的国际环境并不乐观，而长期以来严重依赖能源出口的经济结构更是让俄罗斯面对西方的咄咄逼人缺乏反制措施。即便如此，坐以待毙并不符合俄罗斯的性格，目前俄罗斯进行了一些有限反制。
  一是以停止出口对抗“限价令”。早在今年9月，俄能源部部长舒尔吉诺夫就表示，俄罗斯不会亏本或者低于成本价提供自己的石油和天然气，不会向实行价格上限的国家出售天然气或石油。在“限价令”最终出台并开始实施后，诺瓦克再次表示，俄将停止对“不友好国家”供油。俄媒解读指出，诺瓦克这里指的“不友好国家”仅代表那些明确对俄罗斯实施“限价令”的国家，而非今年4月的“不友好国家”概念。
  二是调整石油出口战略。诺瓦克指出，俄罗斯将把石油供应转向以市场为导向或者将减产的合作伙伴。鉴于亚太地区新兴市场对能源需求的显著提升，未来俄罗斯油气出口向亚太方向转移的大方向已经显现。
  三是小幅减产以平抑国际市场价格。近期，国际原油价格出现震荡走低，纽约原油期货主力合约价格从今年6月的每桶超过120美元大幅下跌至目前的每桶约87美元，回落至俄乌冲突之前的水平。诺瓦克7日表示，考虑到国际市场的不确定性，俄罗斯可能小幅减少石油产量。
  四是推动石油转口贸易。当前，欧盟及七国集团的“限价令”至少从纸面上对印度、土耳其等大量从俄罗斯进口石油的国家是有利的，甚至一度传出俄印达成秘密协议，通过印度将俄罗斯的石油进行转口贸易的消息。
  限价效果遭质疑
  尽管此次没有冲在最前头，但美国显然是背后真正的“操盘手”。在欧盟作出“限价令”决定后，美国第一时间表示欢迎，并将其称为“此举体现了欧盟反对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战争的坚定决心”。
  观察人士认为，设置价格上限旨在打击供应商的机制。此举不但不能解决欧洲面临的能源短缺问题，反而将给全球能源市场带来压力并制造混乱。“限价令”对国际市场的影响同样不容小觑。
  俄罗斯总统普京此前曾表示，对俄石油“限价令”的企图荒谬无稽，将导致石油油价像天然气价格一样飙升。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经济政策委员会副主席阿布拉莫夫认为，对俄石油设置价格上限将导致全球油价大幅上涨。
  当地时间7日，普京与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通电话。据俄媒披露，双方讨论的焦点就是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石油限价的问题。在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与非欧佩克产油国日前以视频方式举行第34次部长级会议上已经决定维持10月初确定的减产目标，其目的也是出于各自利益的“保价”心理。
  随着“限价令”的实施，其后果也将不断显现。考虑到当前俄乌冲突复杂性，本已陷入能源困境、遭受高能通胀和滑向衰退边缘的欧洲经济和民生或再遭重创。